马路上人潮涌动,多的令我有点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并不是只来自于数量,更多的是那种让人觉得自己无所谓的感觉。过多的人数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没人会记得你的出现,你的过往。等到哪天你真的消失,也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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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哥都你猜到了?”
我递给雪一张纸巾。
虽然我也想过要帮她擦眼泪。但奶茶店里常用的黄白灯光,让这些泪痕看起来有点不太显眼。我也不敢太用力的擦。所以最后还是把纸巾递给她,让她自己来擦。
别人擦过的眼泪,还是有可能会流的。只有自己决定擦干的眼泪,才会真正的擦干。
“不知道,我估计不算很多。”.
毕竟都算是猜的,有多少能够对上,我还真不敢说。
这只是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原因是,无论是哪种猜测,都令我感到很不适。
“那亦哥都说一下吧。不然,”她有点别扭地看着我,“怪尴尬的。”
“好。”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回想昨天到现在的一切。
“那我就开始了?”
“嗯。”
从哪里开始问好呢?
我一下子找不到切入点。
说实话,这些猜测虽然思考起来没有什么大的逻辑问题。但是越是与逻辑吻合的事件往往越不可能会完全发生。
“那我就开shi……”
“请问一下二位,要喝什么?”
啊?
“啊?”
我们看着突然出现的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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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自点了一杯珍珠奶茶后,气氛重新回到起点。
“那么我就开始了。”
“嗯。”
“请原谅我上来就是这么沉重的问题。”我在思考措辞,“你的亲生父母,或者说,从出生就养着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你身边了,是吗?”
“嗯。”
“啊,抱歉。”
啊,真是不想问这种问题。
“准确的说,是去世了。6年前的火车事故。”
居然是那次火车事故?。
即便时间过去很久,但我依旧还是能大致记得这件事的。毕竟那可以说是这最近的这十几年来最严重的一次火车事故。电视里每个频道都在报道那件事,电脑上也有一天全是默哀这个事故。
不过由于时间已经过去6年,具体的伤亡数字只有通过翻出当年的报纸或是新闻报道来获知了。唯一留下的故事,就是那一年里但凡是经过那条线路的火车,都没有多少人敢去坐。
“那也就是说,你的爸妈早在六年就已经去世了?”
“……嗯。”
除了稍稍流露出的怀念以外,她的表情里没有显现出太大的波动。
就像是在讲一位朋友的父母逝世一样。
看见她可以这么淡然的讲出这句“是的”,我反倒觉得很替她痛心。
我不认为这是她不重视亲情的表现。我只能说,这是她选择的结果。名为“时间”的绷带虽然能从表面上将伤痕抹去。但是,等到有人去揭开的时候,里面是已经康复,或是流血依旧,这只能看当事人愿不愿意了。有很多的人在过了许多年被人揭开伤疤的时候,依旧是一副鲜血淋淋的画面。
“那我讲我的第二个猜测了。”
“嗯。”
“你现在的监护人,应该是在最近染上了什么不好的习惯,或者是遇到了很不好的事,使得他变得易怒,然后对你大打出手了。”
她闭上了眼睛,没有直接回答我。
那是我猜错了?
就在我回想着另一种可能的时候,她点了点头。
“对的。”
对的。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错是吗。
其实本来这个地方我是有两个猜测的。一个是这种,另一个是她在现在的监护人抚养之前,还有过一个或数个监护人,但是在种种原因之下,不得不由现在的这位监护人来抚养。而这位监护人,脾气很差或者有什么不良习惯。
总之大体的思路都差不多,大打出手后不得不离家出走。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不只是一次大打出手。
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在她的身上,我看到的淤青的深浅有着一点程度的差距。辨别这种淤青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轻车熟路。这种差距不仅仅是用力大小的区别,更多的是恢复程度的差距。
那么也就是说……
“那么我的第三个猜测就是。”
我看着她的脸。
突然间,我全身被一种没由来的悲痛缠住了。
我一下子无法直接的形容这种悲痛来自哪里,但我的的确确是感受到了这种令自己极度失控的悲痛。与其将其称为是被泡在水箱里,我觉得这份悲痛与沉入深海更像似。或者说是在深海之中看见了类似旧日支配者一样的感觉。
更高压。更黑暗。更绝望。
“亦哥,你怎么了?”
睁开眼。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回来。
我重新把目光聚焦到她的眼睛上。
“我就把接下来两个猜测都说了吧。”
没有等她回应。我怕等她回应我会因为后悔而放弃说出来。
“你现在的监护人,还有刚刚瘦肉丸店里的阿婆阿公,都应该是你的亲人。你现在的监护人过去对你应该还很不错,只是最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变得如此暴躁。而……”
要说吗?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一种义无反顾,一种歇斯底里,一种死马当成活马医,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
求求你。
不要露出这样的眼神好不好。
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在欺负人。
“而那瘦肉丸店里的那两位,应该是可能不认识你,或者是不记得你。”
“对吗?”
当我说完的时候,奶茶也到了。
服务员将托盘上的透明玻璃杯递到我们的面前。淡褐色的奶茶底下躺着黑色的珍珠。看起来就像是从农贸市场10块钱一大捆买过来的劣质塑料吸管和这个貌似是保加利亚产的玻璃杯子有着强烈的对比感。
“亦哥,我问你个问题啊。”
雪嘴中的吸管里,黑色的影子闪过几下。
“你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面瘫的啊。”
啊?
“因为,我看你,好像不怎么会露出表情的样子。即便是刚刚出神,我也看不出你的表情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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